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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:混亂的生日1(2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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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:混亂的生日1 (28)

上,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從這樣的難過中解脫,也不想知道——那對我而言並不重要,我潛意識裏認為,內心的痛苦越強烈,以後憶及此事,愧疚感就會少一些。

深夜,我一個人待在練習室裏。這不知道是我第幾次失眠。我打開燈,看著鏡中憔悴不堪的自己,在這裏幹什麽呢?什麽都不幹也好,反正我不想再吃安眠藥了。

練習室裏十分空擋,地上的一張紙吸引了我的註意,撿起來發現是李在真等人合作寫的一首曲子,去掉我不是很熟悉,不過對他們這樣的創作新手而言已經不錯了。

我看著看著,一個旋律突然在腦海裏冒了出來。我仔細想了一下,頓時大喜過望,這是《愛的痛》的旋律!

當即我開始努力回想,試圖抓住這來之不易的“靈感”,但還未當我想出更多,從胃裏傳來的一陣劇痛就讓我當即癱倒在了地上。

“啊——”這痛苦如此突然而劇烈,饒是我意志堅定,也忍不住叫出聲來。

☆、又一打擊

我掙紮著使自己匍匐在地板上,左手緊緊地按住胃部,汗如雨下。右手從身上掏出一支筆,開始尋找紙來記錄腦中的這些旋律。

但我發現身上並沒有帶什麽可以用來記錄的東西看,至於周圍,只有那張寫著曲譜的紙能用。他們寫曲譜用的是圓珠筆,而我手裏的是黑色水筆,應該能區分開,我想。

我身體蜷縮,冷汗順著臉頰不停滴留下,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,以至於嘴唇都被咬破。可我無暇管這些,右手用力地握著筆,腦中仍在不停地回憶著《愛的痛》的旋律。

不知過了多久,那張紙已經寫滿了簡譜和歌詞,而我的全身上下都已被冷汗濕透,嘴唇那裏也有了腥甜的味道。

我感到胃部的疼痛不像剛才那樣劇烈,試圖站起來,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。我這時才發現,自己的腹部以下感覺已經微乎其微。

扶著墻站起來,那張紙被我留在地上——我現在唯一想做的,就是到B&R的專用練習室裏去取止痛藥。

往上“爬”了兩層,用顫抖得不成樣子的手抓著鑰匙對準鎖孔,足足用了一分鐘時間才打開門。

找到藥瓶,取出幾粒藥咽下,一種疲憊感漸漸地湧了上來,而適才那令我幾乎暈掉的痛苦正在緩慢地褪去。

也好,還能睡一覺,我自我安慰著。這時我的身上實在沒有什麽力氣,竟然在鋼琴旁邊的一張實木靠椅上坐下,然後便進入了睡眠之中。

當我醒來的時候第一感覺便是不可思議,竟能在這種狀況下睡著,看來確實是累到了。看了一下手表,早上七點三十分,我睡了六個多小時。

胃依然不太舒服,只不過換成了一種隱痛。我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儀表,給具啟泰打電話請他幫我安排一個胃部的詳細檢查之後,我找出一個空白的五線譜本和筆,便向F.T.Island的練習室走去。

到那裏的時候我發現門並沒有觀上,正想敲門時,聽見裏面有聲音傳來。

“這時誰幹的?”是李在真的聲音,“這支筆是……”

“明洋前輩似乎有這支筆。”宋承炫說。

“他在我們的鋪子上亂畫幹什麽。”李在真的聲音弱了一點,但還是充滿了不忿。

“是不是有了什麽靈感,一時找不到東西記?”崔敏煥猜測到。

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好,可你看這上面亂七八糟的,都看不清是什麽。”李在真對崔敏煥說。

“在真,”崔鐘勳的聲音裏有一絲怒意,“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時候,還是不要清一下斷言為好。”

“可是鐘勳

哥,這曲子是我們花了許多精力才寫出來的,明洋前輩這麽做是過分了。根本沒有把我們的心血放在眼裏。”宋承炫說。

我閉上眼睛站了一會兒,然後伸出手,輕輕叩門。

“是弘基嗎?門沒有關,直接進來吧。”崔鐘勳以為門外的人是李弘基,一邊說一邊向門口走了幾步,但立即他的雙腳便釘在了地上:“明、明洋前輩……”

我走進練習室,不出意外地看到四個人驚愕的表情,走到李在真面前,我什麽都沒有說,只是平靜地看著他。

“前輩……”崔鐘勳擋在我和李在真之間,我看見他的身體在顫抖,卻仍站在原地不動。

我揮了揮手:“鐘勳,讓他把那張紙給我,應該不過分吧。”一種強烈的失望感湧上我的心頭。

崔鐘勳楞了一下,從李在真手中拿過那張被我畫得“亂七八糟”的紙,雙手遞給我。我接過,坐在地上,開始把上面的東西謄抄到空白的五線譜本上。

我先抄原來紙上所寫的譜子,再抄《愛的痛》的曲譜和歌詞,其間沒有說一句話,身邊四人自然連大氣也不敢出,一時間筆尖與紙面摩擦的聲音竟顯得格外清晰。

最後我寫下了歌名:愛的痛。

站起來,我低聲說:“如果覺得這首歌還可以的話就多擡舉一下。還有,以後再有這種情況,記得不要讓別人聽到。”說完,我徑直走了出去。

李弘基快步走向練習室:“竟然遲到了,唉,希望沒太晚……”一邊走,李弘基一邊喃喃自語。

“前輩……”李弘基見迎面走來的人是文成彬,正要鞠躬問好,看到對方發紅的眼睛之後,李弘基的聲音便卡在了喉嚨裏。

文成彬沒有理會李弘基,徑直向前走去。李弘基鼓起勇氣回過身望著文成彬,看到文成彬低頭捂著臉走,然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拐角處。

他是在……哭?這個事實讓李弘基的大腦一時間空白一片,用力地搖了搖頭,讓自己平靜下來。李弘基走進練習室,看到裏面四個人都低著頭,心裏的疑惑和不安頓時更加強烈。

“發生了什麽事?”李弘基問。

我走到B&R的練習室裏,確定沒有人看見之後坐在地上,頭埋在膝蓋上,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。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,只覺得非哭不可。

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我在精神上太過痛苦,從而借這個契機爆發,我的眼淚依然在往下流,身體也在漸漸地麻木,一直哭到眼睛疼痛,才沒了聲息。

我這幾天到底是在做什麽啊。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情,

我產生了一種荒謬感。我並不希望別人知道我承受的一切,但絕對也不想得到如此回應。

這時候我聽見了敲門聲,當即猜到了敲門的人是誰。我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見他們,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太狼狽,更何況他們剛才做的事讓我感到了,委屈。

敲門聲開始聽上去還是試探性的,後來就急促起來。“明洋前輩。”我聽到了崔鐘勳的聲音。

算了,一直把他們晾在外面也不是個事。打開門說幾句吧,我又不怕丟臉。我站起來往門口走,正想要伸手開門的時候突然胃部又是一陣劇痛,這一次我竟然直接昏倒在了地上,什麽都來不及考慮。

崔鐘勳聽到裏面似乎是有人倒地的聲音,神經立即繃緊了,沖上去猛烈地拍門,但裏面沒有一點回應。

“千萬不要出事啊。”崔鐘勳臉色蒼白,不斷地自語,這時他看見了韓庚的身影,便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沖了上去:“韓庚前輩。”

“什麽事?”韓庚原本只是路過,見到崔鐘勳的樣子,不由得有些奇怪。

崔鐘勳指著練習室的門,用緩慢的語速說:“明洋前輩在裏面,似乎暈倒了。”

韓庚當即明白了崔鐘勳的意思,三兩步沖到門前,從身上翻出鑰匙打開門。

“成彬,成彬。”見文成彬伏在地板上沒有聲息,韓庚的額頭上頓時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水,一邊扶起文成彬一邊說:“快去找司機,不能叫救護車,最好看看公司裏有沒有空著的。”現在韓庚的韓語已經很熟練,所以他的話剩下的人都聽懂了。

“這是什麽?”韓庚扶起文成彬的時候,文成彬的外套被向下拉了一點,李弘基看到文成彬的左上臂似乎纏著什麽東西。

韓庚把文成彬外套左邊的袖子脫下,這時六個人都看清楚了,文成彬的左上臂上纏著的是黑紗。

李在真、宋承炫幾個人面面相覷,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後悔。

醒來的時候面前的人令我著實驚訝了:“聖媛姐,你回來了?”

“嗯,”殷聖媛點頭,“你現在感覺怎麽樣?”

我才發現自己正在病房裏,試著坐了起來,感覺不是很費力:“還可以,聖媛姐,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?”

殷聖媛點頭,盯著我看了一會兒,她的神情覆雜,令我十分陌生,許久才緩緩說道:“成彬,醫生對你進行了詳細檢查,你是,胃癌初期,已經快到中期了。”

“怎麽治?”我的手微微地顫抖著,強作鎮定,問道。

“你的胃,要被切掉五分之一。”殷聖媛的臉

色比起我還要難看,把這句話說完的時候,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腕上。

我反握住她的手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:“聖媛姐,謝謝,我沒事。”

殷聖媛的目光依然集中在我的臉上,並無不自然的神色:“我當然希望是這樣,也當然知道其實不是這樣。可是成彬,我必須要告訴你,有關那個樂隊的事情。”

“怎麽了?”我暈倒時崔鐘勳他們就在門外,我一邊流淚一邊從F.T.Island的練習室走出來也並不是沒有其他人看見,這件事估計楊知還有恩哲哥已經知道了。

“楊叔很生氣,說不讓他們出道了。”殷聖媛說。

楊知竟然會這麽做,看來是動了真怒,我感到了不妥:“其實與他們並沒有直接幹系,當然我是有失望的,可沒有必要讓他們……”

“我也是這麽覺得,可是他們太不成熟是一定的,好前輩的標準其實就是不刁難後輩,我在美國長大都知道這一點,可他們居然在背後說你的壞話。”殷聖媛低頭說道。

我閉上眼睛,靠在床頭待了一會,然後說:“那先讓他們難過幾天吧,過幾天等舅舅的氣消了,我去求情,讓他們換個公司吧,能不能出道,就看他們的本事了。”繞了一大圈,最後那幫人還是要到MNET。

“估計沒那麽好消氣。”殷聖媛看著我的樣子,搖頭說。

再見到F.T.Island的時候,已經是五六天之後了。在我的求情之下楊知放棄追究他們,我又聯系了MNET的人,把他們推薦了過去。動用了一下自己的背景,事情很容易就辦成了。

我在病床上待了幾天,馬上就要手術了,也不能再亂走。當他們進病房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我穿著病號服,坐在床上看書的樣子。

“前輩。”五個人一起鞠躬,我合上書,看了他們一會兒,說:“行了,起來吧。”

“跟MNET的人見面了嗎?”我問。

還是崔鐘勳站了出來:“是的,前輩……非常感謝。”

“我不需要,”我嘆了口氣,說,“鐘勳,不能不說你們人緣還不錯,宰範還有希澈哥這幾天都來找我,這很好。”

不明白我是什麽意思,五個人站在原地,誰也不敢說話。

“不過以後記得,不要總為了友情強出頭,我如果真的要打他,我是說如果,你站出來只會讓情況更失控。”我停了一下,又說:“還有啊,鐘勳,在你眼裏,我會為了這事把他怎麽樣呢?”

崔鐘勳的臉頓時紅了:“前輩,對不起。”

“看來你們還是把我當

前輩,算了,遇到什麽事我不見得會信你們,所以不能要求你們信我,”我對此也無可奈何,“總之以後你們自己小心點吧,空降到MNET,有段苦日子要過。那天的事,傳出去多少?比如我手臂上纏著的東西,還有我的病。”

“都沒有傳出去。”崔鐘勳低著頭說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可是我能猜到。

“好了,你們自己註意。”我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停留了一會兒,最後以這句話作為結尾。

五個人在沈默中走了出去。關上門以後,崔鐘勳松了一下自己的領口,感覺胸口堵得喘不過起來。

“好了,沒事了。”崔鐘勳看四人的眼睛都有些紅,安慰道。

“可是,哥,”李在真眼淚就要溢出來,“我連一句‘對不起’都沒有說啊。”

錯過了,就是錯過了,五個人帶著無盡的遺憾和後悔,離開了醫院。

手術是成功的,可是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我的心裏依然壓抑著。任誰被切去了五分之一的胃,都不會好受。

殷聖媛一直陪在我身邊,她很清楚這些日子裏我承受了什麽。“成彬,你有時候是不是覺得這是報應呢?”

我躺在病床上,聽到她著重讀“報應”的時候,原本還有些混沌的大腦頓時一片清明,張口結舌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她就是……我心中一時間被種種覆雜情緒填滿了。

見我沒有說話,殷聖媛無奈地笑了笑:“你到現在還是不主動啊,周揚。”

☆、劉琳婕

“琳婕。”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,一聲比一聲急促而強烈。

“沒錯,”殷聖媛在我的病床邊找了張椅子坐下,“你應該早就察覺到了,不過,還是那麽的不主動。”

“對不起。”二十一年後,我所能說的,卻只是這一句話。

“我們交往還不到兩年,你能記住我二十多年,我很知足,”殷聖媛的目光游離了一會兒,又說,“你不用叫我琳婕了,現在我是殷聖媛,你是文成彬。”

“你是要……”我心中一緊,問。

殷聖媛靠在椅背上,眼中閃過種種覆雜的情感:“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,你所做的我很滿意。我想與你重新開始,但我不希望你因為愧疚答應我,你仔細考慮一段時間以後給我回應。如果你對我剩下的只有愧疚而沒有其他的情感,我不會怪你,你明白的。”

眼前的人如同記憶中一樣坦蕩直率,我心裏感慨萬千:“我想我現在就可以回應,聖媛,我喜歡你。”

殷聖媛的眼睛頓時紅了,她的背依然挺的很直,身體卻劇烈地顫抖著。我沒有辦法起身,只能默默地看著她。

用了很長時間殷聖媛才平靜了自己的情緒,對上我的目光以後忽然露出了堅決的神色:“成彬,你是不是有問題要問我?”

“是我外公外婆的事。”這對我而言真的是難以啟齒。

“你重生在哪個家庭,是我選的,我知道這樣可以報覆你,”殷聖媛低頭盯著地面,“可我說我現在後悔了,你信嗎?”

對於殷聖媛的說辭,我本能地感到了一絲不安,可是面對殷聖媛,一切其他想法就又都被我拋下:“我相信。”

殷聖媛說了聲“好”,站起來又說:“我有些事情,所以要先離開,你趕快把你的胃養好。”

目送殷聖媛略帶狼狽的背影消失,病房中只有一個人。我的心與她一樣無法平靜,不知不覺間,我已經淚流滿面。

原來已經,二十一年了啊。

權志龍來的時候我本來心情很不錯的,殷聖媛剛來給我講了一些圈裏的趣事——由於她的職業,她與不少藝人的關系都不錯。

“哥,這幾天你都要銷聲匿跡了,我還是問了聖媛姐才知道你在這裏的,”權志龍把手裏拎的東西放在桌上,“哥,你怎麽了?”

“佛曰,不可說,”我開了個玩笑,不出所料地收到了權志龍郁悶的表情,笑過之後還是告訴了他一部分事實:“我只能告訴你是胃病,其他的不要問為好。”

聽我這麽說權志龍也沒有繼續問下去,坐在床邊把身子探過

來說:“哥,我有件事情對你說。”

“說吧。”我看權志龍的表情怎麽看怎麽像是孩子在父母面前討表揚,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我著實惡寒了一陣。

權志龍一邊討好地笑著,一邊把一份歌譜遞給我:“哥,我這幾天寫了一首歌,你看看怎麽樣?”

我只看了開頭就知道是什麽了,2007年的大熱歌曲《謊言》:“挺好的,修改之類的工作就給梁社長吧,這個風格我幫不上忙。”

“哥,”權志龍莫名其妙地看著我,“這是我為你寫的solo曲。”

我的臉頓時有些發青。BigBang出道以來B&R對他們照顧有加,以我為最,畢竟我的背景是最強的。為了讓他們安心一點,我每次都說合適的時候他們要貢獻些好歌,誰知道權志龍這傻小子……

“權志龍你腦子有問題吧!”我臟話又出來了,手上也很脫線地效仿洪珍美的動作,掐住了權志龍的脖子,權志龍想要掙紮,有顧忌我的身體狀況不敢動作太猛,一時手足無措。

我並不是真要把權志龍怎麽樣,沒多久就放開了她,權志龍委屈地看著我:“哥……”

“你知道現在BigBang欠缺的是什麽嗎?”我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權志龍。

見我是認真的,權志龍也嚴肅起來,思考了一會兒說:“一首大紅的歌。”

“那就是了,你們的實力是不用說的,歌曲質量也很好,就是流行度上不去。你現在寫出一首能流行的歌,不用再自己的組合上,反而給我幹什麽。”我說完以後手裏拿著那份曲譜,對著權志龍的頭就是一記。

權志龍緊皺的眉在聽過我的話以後漸漸地舒展開來,不過旋即又換上一副苦笑相:“哥,都說你脾氣很好,可我為什麽總挨罵。”

“因為你找罵。”權志龍的問題讓我楞了一下,最後甩給他這樣一個答案。

“行了,志龍,等BigBang成了韓國頂級歌手,給我一首歌我也有面子不是?”我轉而安慰道。

“哥,你以為頂級歌手事那麽容易當的?”權志龍無可奈何地看著我。

“缺乏自信了吧,這一點你還不如小勝賢,”由於TOP的原名是崔勝賢,我叫勝利(李勝賢)的時候就只能用這個稱呼了,“來,我們現在把這首歌改成組合演唱的版本。”

來醫院探病的不僅是權志龍一個,韓庚哥、宰範、浩勳、鎮英都來過,只是我的具體狀況只有韓庚哥一個人知道。我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,包括我的胃被切除了五分之一。因為前段時間韓庚哥真的十

分忙碌,每天的固定睡眠只有三個小時,對於我那時沒有把親人過世的事情告訴他,韓庚哥並沒有追究,離開的時候,韓庚哥的臉色仍很不好看。

來的人並不都是我想見到的,比如權瑞雅。

她來的時機也很湊巧,剛好是在我與殷聖媛聊得正開心的時候。聽見敲門聲,臉上還掛著笑意的聖媛過去開門,門外站著的確實文成友和權瑞雅。

“聖媛,誰來了?”心情好的時候人的警惕性就會降低,我說完以後就開始後悔:要是來的人我不熟悉,比如護士什麽的,我和殷聖媛之間的關系不久暴露了。

權瑞雅被成友拉到病房裏,面帶驚愕地看著我:“你和她……在交往?”

我原本就沒有打算瞞著她們:“是的。”

礙於成友和聖媛都在場,權瑞雅沒有多說什麽,只是用悲傷的目光望著我。成友看到現在的情況,露出了無奈的神色。

還是聖媛看不下去了,拉著成友走了出去,並關上門。病房內此時只剩下我和權瑞雅兩個人。

“成彬哥,我愛了你六年。”權瑞雅一步一步地走近。

我下意識地把身體往後挪了挪:“瑞雅,六年前我就很明白地說了,我們之間不存在那種可能。”

“能告訴我原因嗎?我哪點做得不夠好?或者是因為我父親和你母親之間的事……”權瑞雅固執地追問。

“不是的!”我猛然打斷了她,心裏湧上一股怒氣:“感情這種事本來是不能說清楚的,如果你一定要一個清楚的解釋,我可以明白地說,你太固執了。我的行為只會受自己思想的約束,除此之外,任何人都不會讓我找他們的意願行事,即使暫時屈服,日後也一定會找回來。”

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我又說道:“不用說別的,我與普通女性朋友相處的時候不會刻意保持距離,因為我覺得沒必要,這一點你能容忍嗎?”

權瑞雅的臉色艱難地變換著:“那,她能忍?”

“應該不能說成忍,”我說,“她不在意,她會為挽留我的新做一些事,但如果我真的不愛她了,她也能放開手。”

“那種‘如果’會發生嗎?”權瑞雅試探性地問。

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:“很遺憾,那只會是一個假設。我太不主動,以至於四年間都不曾說出過我的心意,最後還是聖媛向我伸出了手。”說到這裏,我的神情越來越溫柔:“但是,握住她的手不放開,我還是做得到的。”

權瑞雅緊緊地盯著我,淚水在眼眶裏打轉:“成彬哥,我可以人說沒有人比我更愛你。”



可我只會選擇我愛的人,或者說,適合我的人,”我看著權瑞雅,平淡地說,“並不是付出的每一份愛都要得到相等的回應,權瑞雅。”

就像我那時為寫《愛的痛》差點痛暈在練習室,換來的確是那幾個人的不理解,即使知道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前輩而已,我還是感到了委屈。

門外,文成友與殷聖媛相對而立。

“對不起,瑞雅這個人太固執了。”文成友先說道。

“我沒有怪你的意思,夾在中間,想必也不好受。”殷聖媛對文成友其人有一定了解:精明是精明,就是把感情看得太重了。

文成友猶豫道:“我很擔心,如果哥沒有打開瑞雅的心結,她會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。”

殷聖媛當即明白了文成友的意思,盡管她覺得文成友所說的事很有可能,嘴上還是說:“不要緊,我小心就是了,再說,我剛弄到一把伯萊塔。”

“這是在韓國,你佩槍被發現的話不大好辦的。”文成友驚訝地說。

“你小點聲,”殷聖媛說,“不會有問題的,我父親剛與全州殷氏搭上,血緣淡了點,不過相互利用做得還不錯。”

全州殷氏的勢力也主要在司法界,這個家族屬於親美派,殷聖媛的父親再美國政界有關系,說是相互利用並不過分。文成友說:“那你與我哥交往,南平文氏和全州殷氏……”

“先下寫聘禮再說,比如你哥的財產。”殷聖媛並不想談這些關於政治的事,於是開了個玩笑。

“獅子大開口,”文成友笑道,她自然知道殷聖媛是開玩笑的,“對了,這事你告訴我哥了嗎?”

“馬上就告訴他,這段時間只顧著安撫他受傷的心了,其他事顧不上。”殷聖媛說。

文成友的嘴角很艱難地抽動著:“你……你對我哥說這話試試看?”

“好,我試一下。”殷聖媛毫不在意。

天啊,這什麽世道。文成友扶住自己的額頭。

我在醫院裏足足休養了一個星期才離開,回到公司就開始練習。之前的兩個打擊都不小,可是聖媛在身邊,問題就顯得沒那麽嚴重。我現在正漸漸地放下二十一年的心結,並開始憧憬自己的未來。

現在我的身體狀況並不足以支持我進行太多舞臺表演,所以我的計劃主要是上一些綜藝節目,弄一個固定出演當也不錯。

必須說演員比起歌手的確是有優勢的看,我這麽長時間沒上通告,人氣竟然不見降低。剛放出我想錄綜藝的消息,各個電視臺的邀約就都來了,楊知擔心我的病情出現

反覆,暫時沒有接固定出演。

此外我接了一部電視劇,與以往不同的是,這次我接的是一部日劇,日本版《花樣少男少女》。按計劃,我要在六月的時候入駐劇組。

這部電視劇在劇情上無法與我以前接的那些戲相比,不過我依然興致頗濃。因為我要飾演的男一號佐野泉是一個高中生,有這張老相的臉再,要演好一個高中生還是難度不小的。在這,我前世看過這部電視劇,對於小栗旬的演繹我並不是很認可。如果可以的話,我想演出一個比小栗旬更自然的佐野泉。

“辛苦了。”節目錄完,嘉賓和工作人員互道辛苦,便準備離開。場內的觀眾也準備退場,我沖那片銀色揮了揮手,微笑致意。

這時宋鐘明跑了過來,由於是男飯,工作人員並沒有攔他,他順利地跑到了我面前。

“什麽事?”簽名合影什麽的宋鐘明早有了,所以他上來一定有別的事情。

“敏萱剛才與正彥哥一起到後臺,去送我們集資買的禮物,但現在都沒回來。”宋鐘明說。

我想了想:“應該不會有什麽事,她不是那麽不知輕重的人,再說,還有正彥哥在呢。”

後臺突然騷動起來,隱約可以聽見“殺人了”、“快報警”之類的聲音,場內頓時一片混亂,工作人員忙下臺維持秩序。

“鐘明,你先去幫工作人員維持秩序,我去後臺看一下。”我心裏突然很不安,人立即向後臺跑去。

☆、受傷

當我趕到後臺發出喧鬧聲的地方,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——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,這是我有生以來見到的最可怕的鏡像。

聖媛倒在地上,血流滿面,右肩處的衣服也被鮮血浸透。我走近幾步,看見殷聖媛的右側臉有一道深深的傷痕,肩膀上也被砍傷,頓時手腳冰涼,呼吸都險些停止。

同樣倒地的還有一個人,樸敏萱,她的傷勢輕一些,集中在前臂,似乎是刺傷。她的意識還清醒,正在對正彥哥說著什麽。

“聖媛,聖媛……”我擠過人群,狂奔到殷聖媛身邊,喊道。然而殷聖媛似乎已經痛暈了過去,對我的呼喊沒有一點回應。

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掐住我的喉嚨一癢,我這時感覺快要窒息了,艱難地開口問正彥哥:“發生了什麽事?”

“我是聽到響動才過來的,”向樸敏萱了解完情況的正彥哥說,“似乎是有人把Vera的事情透露給了這個狂飯。”

我才註意到不遠處被高政文制住的一個女生,地上還躺著一把帶血的刀,心裏突然湧出一種嫉妒荒謬的感覺。

“聖媛,你一定不要有事……”我不敢動殷聖媛的傷口,只能跪在她的身邊,語無倫次。殷聖媛身上的兩處傷口都很可怕,特別是臉上的傷,我可以很清楚滴看見從傷口處向外翻的粉紅色肉芽。

高政文這時把行兇者教導別人手中,趕來幫殷聖媛止血。他從身上取出經消毒的紗布和藥用棉,小心地按在殷聖媛肩膀的傷口上。

“政文哥,她的傷怎麽樣?”這兩處傷口我無能為力,只能求助於經驗豐富的高政文。

高政文的神色並無大變動,這是他的職業使然,然而他說的話卻令我心驚不已:“肩膀上的傷比較重,那裏血管太多,止血的事我只能盡力,不危及生命還是做得到的。還有她的臉上一定會留疤。”

“啊……”我喉嚨深處發出痛苦的聲音,感覺身體裏的血液都被抽空了——我寧願是我承受這些,寧願是我文成彬。

這一切都在二分鐘之內發生,二分鐘之後,救護車邊趕到了。同時,我聽到了警車的聲音。

“你與Vera一同上救護車,剩下的事我來處理。”正彥哥對我說,樸敏萱的傷口已經包紮好,她並無大礙,之前倒地只是因為受驚。

我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會引出一場大風波來,可我擔憂著聖媛的傷勢,我的確不想去思考對策,所以答應了正彥哥的提議。

在醫院裏的時間十分難熬。這一個多月以來,我已經來醫院三次了。第一次,我見到了外公外婆的遺體;第

二次,我失去了自己五分之一的胃;而這第三次,我又將會得到什麽結果嗎?

醫院外面圍滿了記者,在場的工作人員有人洩露了消息,明洋的女友被自己的FAN刺傷,這種勁爆的新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。不時有記者圍住進出醫院的人,想從中得到一點消息。

一行人向醫院門口走去,為首的人沒有做刻意的偽裝,所以記者們都認了出來,正是因《王的男人》大火的李準基。

“請問李準基先生,你對Vera小姐遇襲一事有何看法?”

“您現在到這裏,是因為明洋還是Vera小姐呢?”

還有更直白的:“您與Vera小姐認識嗎?你們之間關系如何?”

在這個風口上李準基露面,如果僅僅說是因為他與明洋的朋友關系,根本沒有人會相信。

還好聖媛的名字沒有被這幫人叫出來,傳出去的只是一個英文名,李準基暗想。結果一個話筒,說:“我再次僅對一件事作出聲明,Vera就是我曾經說過的那位推薦我進入S.G.的服裝設計師,她與明洋之間的事我也是見證人。”李準基說完,便轉身在一群人的護送下走進了意願。

記者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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